2007年2月21日星期三
七分藍(十四) 衣香
衣香鬢映,是豪華電影的豪華星閃閃首映,人人也要在這夜裡跟天上的星星鬥;人自比作星,光滑滑的,受先反射,自組星河,身處銀河的外星飛碟或許也能看得這藍色星球上一丁點星星輪廓,更甚船艙內還張貼著星球喉一的女明星海報,朝思暮想。
地面上早已圍著一大堆的人,夾雜著少數的記者手中照相機都相同地閃閃閃,我眼一個個白影,組成模糊的世界。我負責這裡的保安、秩序等,每當擦得光亮像鏡大房車進場,人潮起浪,我們喝止,青春少艾究竟在想什麼的夢?工場的夢造得不假,叫人著迷。片子的主角粉臉確是好看,雙眸發電,笑意盈盈的嘴角一絲唾液也彷彿格外晶瑩,小朋友們叫囂得眼在流淚,我們一手相隔,夢與現實原來相距不太遠。
我眼底看到的是一頭野獸在吮食其他的,拼命地,也不理會嘴角濺出的絲絲血在滴,可怕的是牠臉上卻仍掛著出奇可愛的稚臉。
有時候是頗奇怪的,我們都容易給騙倒,看牠端端正正,遲遲緩緩,早已忘記了是獸一頭,爪牙還蠻銳利。
一個疑問,長得美些的就不算是獸?具有傷害力?我的長相是人臉,直直站立,受過點教育,對事物的態度自問像個人。平日對周遭的觀察,行為舉止,誰人誰獸,也頗具爭議性。其實不容易分辨,高度城市,原始作業,原來可以沒衝突,人獸可沒分別,自摑嘴巴,有像混淆視聽,掩飾自我身份吧。
多虛偽,自己跟一頭小獸同住哩,毛茸茸的,不算美也稱不上醜,個子小小,一想起牠“胡胡”的叫,便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男女主角到齊,工作是要跟進電影院裡去,在進入布幕前頭一回,四面射燈還不斷地縱橫照射。眼花撩亂,是確璨世界的附屬品。坐滿了的戲院不會靜,兼且吼叫四起,我急急的快步逃過,也總覺不友善的眼睛正盯著自己。沿著白白的走廊,金色的燈罩反映著我,由遠至近,四目交投,不平安,不知怎的我手順意地抬高,拳向金屬罩,把它砸個粉碎一地,滴滴的血成為我去向的標記,帶點悲劇意味。
步過化妝間,門半掩,不難看見房內一個人對鏡裝扮、抹粉。在步向走廊盡頭之時,殘留我腦裡的獠牙、紅紅的舌頭在捲動著。盡頭的露台不小,觀景不錯,盡見城市全貌,不知是內心或是什麼關係,眼前藍藍調子的夜城市給我恬靜的感覺,頭頂大飛機靜靜飛過,身背後一個個影子在晃動,卻無聲息。有時,失去所有知覺真好。
工作完畢,在公車上我發呆的看著車外的一幅幅巨大的廣告牌,一張張笑嘴露出潔白的齒,絕對好看。下車踏著熟悉的石路,鼻子嗅到熟悉的氣味。
門開,小獸一個勁兒的撲了過來,像迎接從戰地倖存回家的親人。有這樣的生活,還不滿足嗎?看過一回電視,洗過澡,便爬上床,相信這夜進夢一定甜。躺在旁的小獸:“唏,怎麼不脫去這層人皮?”我聽後呆住,雙眼望著棕色毛髮的小獸。
我忘了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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