碰門釘子,偏偏要找的人還不見人影,鐵閘無情。回到街上無奈地看著無人的單位,窗戶緊閉。四處沒什麼茶室可坐坐,索性坐上欄杆好了;耳機有音樂,用腳打拍子,眼睛看四周。
停車處有兩格的空位子等著它們的主人,很有條理的。在我照面的髮型屋生意頗清淡,也許是周末下午關係,空出來的椅子不少,想想自己,也是時候去理髮,卻偏偏用了時間去等人,頭上的毛髮還想多附一回。一等就是十五分鐘,耳際的歌一首椄一首,有快有慢,打拍子的腳也麻痺了。眼看到這社區的樓房不高,矮矮的一排排列著,當中有些高出少少,形成小波浪似的,夾雜有一株株小樹,它們的位置顯得頗為重要和獨特,恰恰是放置樹木的極佳位置,吸入呼出,令生機展現。
人來了,我跟他進入大樓,剛才空空單位仍然暗暗的,在暗暗的環境中他告訴我要知道的,四分鐘後我帶著他的公事包離開。
又是等的工作,又是暗黑環境,這是一間貿易公司,沒人上班,好像是什麼的假期。在我選坐的椅子前的辦公桌的玻璃下壓著很多照片和小東西,那應該是這女同事的男朋友,戴眼鏡的,怪怪傻傻,有些動作顯出這人有點笨手笨腳。我很介意笨手笨腳,這絕不能容許發生在我身上,我要求每個動作分毫不差,不拖欠什麼,要明確得到,有信心,這是守則。要不帶絲毫感情,感情累事,令一切機能遲緩,慢上千分一秒你註定是敗者。這是天理。強弱、成敗有自已的位置。就如秋天樹葉落在地上,那一小丁方的地,就是它的著陸地,它的歸宿。萬物也有其屬地。
外邊傳來汽車停泊聲,是部舊車,遲鈍化,物似主人。果真,十五分鐘才到二樓的這單位,門鎖卡卡響,步入的就是我口袋中照片上的那人,他小心奕奕的給門上鎖,然後慢慢的步向經理室,但不成功!一顆子彈叫她停了下來,雙膝撞地,那破裂聲仍清澈可聽,整個人倚在牆邊的文件櫃上,頗見寂寞。好東西,仍有氣息,我垃一拉子彈匣,再一發,子彈貫穿了他,原來他內裡不能多容納一粒子彈的空間。
死了。
走到街上,滿地是黃葉,給地鋪上一層地氈一樣。汽車熙來攘往,全都有其目標地前進,我心中一陣的喜。世界彷彿美麗了許多許多。實在不能忍受那些滿有野心,卻漫無路徑,從不努力,自怨自艾,是蠢人就要徹底的做好一個蠢人,蠢人有他們的世界。
所有東西也有他們的世界所屬,真的。
我回到家裡,洗了個臉,乾爽的臉最好。走到廳中央,坐在自己最滿意的單座位沙發中,什麼也不幹,什麼也不去多想,這裡就是我最感舒適的地方,在這呈四方的沙發中發呆,容許時間奢侈地溜過。
去等天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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